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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观焦点:黑白的阿维斯塔 第二章 圣王之梦 前篇

来源:哔哩哔哩 发布时间:2023-02-17 01:06:45 分享至:

作者:正田崇

插画:Gユウスケ

翻译:紅色辣椒鎮魂曲——巴哈姆特论坛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润色/校对/搬运/考据补充:空山雾霭

原文地址:https://home.gamer.com.tw/artwork.php?sn=4773734

观前声明:本人尚未取得翻译者授权就进行搬运,搬运的目的仅出于方便国内爱好者查看,若侵权请联系我,我会立即删除,请勿用作商业。如有不明疏漏之处请在评论区写出。文章中部分内容我会修改,以方便阅读,我只追求通顺、流畅的阅读体验。出于对翻译者的尊重,我会放上原话。部分译名与原翻译文有出入。

1

那是,载浮于黑暗中如宝石般绽放天蓝光彩的星球。

七成由海洋及丰富的生态圈构成,即便其中存在强弱之分及资源分配不均,却不至于打乱整体的调和。一切都在规则下相互竞争、斗争、啃食,使均衡得以永存不灭,名为自然的黄金律法【法则】正生生不息的循环轮回。不可否认的是,崇高的秩序吞吐着自己的意志,为满溢而出的生命赞歌献上祝福。

地上亦然,大陆并未分离而是安定的聚合于一处。草木鸟兽,众生平等接受恢弘意志的拥抱及守护。

也就是说,这颗星球拥有着生命,在规定自己应该如此的基础上进行调整,这并不奇怪(自己を斯くあるべしと定めた上で律している)。【已改】

正如空中翱翔的飞鸟,水中悠游的鱼儿,天体也有作为生物的“相”,即便无人教导也会如此活动下去。

难以诞生生命的严酷星体——例如地貌灼热或极寒的天体也拥有着生命,以自己的方式来(达成)自我实现。

反之死去的行星则是迎来失去色彩与样貌的结果,仅仅是等待崩坏的残骸,严格说来是连星球也称不上的石块。

在这层意义上可谓所有的行星都有生命。倒不如说是常识的一种,提出质疑是毫无意义且愚蠢的。

若问原因的话,那便是宇宙中的万物不以生死的概念作为区别。一切终始尽归善恶二元,无论是谁都明白这一点。

现在这颗星球正作为孕育丰饶生命的摇篮运作,从这个观点来看体现了善的意志。安居于此的生物们,也与母星的加护相应,只由义者构成。

虽说此处不存在人类以外的知性生命体,但也不意味他们能够旁若无人的实行独裁。人们明白自己隶属于巨大圆环的一部分,所以既不焚烧山林亦不玷污海洋,与野生物种和平共存。

而这正是文明发展迟缓的理由之一。不以种族的繁荣为目标,拥有不被眼前欲望所吞噬的克己心。不为了自己的方便或利益去压迫真我意义上的同胞。

此处以时代区分的话是中世纪的生活方式,晴耕雨读的牧歌式生活是他们的主轴,义者的领域也大多呈现如此风貌,破坏自然法则的技术或思想相当罕见。

即使有,也不可能将之泛用化。持有超越性的科学或魔术的领先者被局限在极小的群体中,基本上也不会将力量给予下位者。

善者注重和谐与秩序。

恶者则想贪婪的独占一切。

也就是,由于后者的存在本身就是造成秩序崩坏的危机,所以前者倾向将技术用于打倒恶者。草芥之民在这样的战斗中没有出场的余地,则是因为从个体强度来说不义者有着压倒性的强大。

因此就算将真我理解不足者以技术使之士兵化也没有意义,两者的性能差距实在过于悬殊。不过到头来,不义者的数量稀少,能成为魔将的更是凤毛麟角也是事实。

换言之,就是以量取胜的善与以质取胜的恶——会成为如此的构图,以各方的核心来举例便能清楚说明。与能结成军团的圣王领相对,魔王不过只有七人。

即便如此,魔王•破灭工房在这之中也被视为异端而令人恐惧。他身为质的极限,同时也是膨大的数量结晶,将自己作品毫无踌躇地挥洒至世上各处。

无关于义者与不义者,战士亦或魔将皆与其无关,单单是给予强力的技术,加速悲剧与毁灭,其魔业深不见底。同时其自身也作为毁灭级的灾厄践踏世界,可说是不折不扣宇宙最大最恶的破坏者。举手投足之间使文明与秩序崩坏,让宇宙陷入混乱的漩涡中。

这颗星球——善的大本营圣王领(瓦胡曼・亚修特)技术水平仍停留在中世纪的另一个原因正是这个。过去惨败于破灭工房之手的他们,不单是原本持有的技术与知识,操纵者等宝贵人才也在当时一并丧失。

失地收复的大业,经过了二十年的时日仍迟迟未有进展。现在只能以原本位于偏远边境的未开化行星作为根据地。

旧圣王领,如同字面上的意义被灭绝星团吞噬殆尽。星灵瓦胡•马纳在当时以最后的力量将残存的人们置于背上发动瞬间移动才得以死里逃生。

依据破灭工房所言『不如说是放他们逃掉了』像这样屈辱的败退。最后失去凭依的瓦胡•马纳成功扎根在抵达的星球,但仍然是九死一生,最后在连过去一成力量也无法发挥的状态下陷入了休眠。

如今力量正徐徐回复,持有星灵加护的战士们也如同雨后春笋的萌出新芽,但无法否认,现状(数量)仍然不足。而今若与破灭工房再战,想必对方只要一击便能击溃,让善之势力彻底消失。

因此只能不断逃跑——无论付出多大牺牲,无论宇宙充斥着多少悲叹与怨恨,若没有做好战胜绝对恶的准备,决一胜负可谓是愚蠢透顶。

现在是雌伏之时。与其胸怀名誉和荣耀死去,不如以泥土为食卑微存活,等待反击的机会。

这是目前圣王领的主流意见,反对者大多也表示理解。至少,没有人认为能够以现状取胜。

或许这正是原因吧……二十年前闪烁着希望与勇气的英雄殿堂,如今开始沉淀着黑暗。

宛如暗杀者或强盗公会,往来于王城的战士中也不乏凶恶粗暴之人。过去的高贵与尊严已经磨损,正逐渐失去光彩。

对于凶剑的武勋正是最好的写照,厌恶他亦或歌颂他的都大有人在,但无论哪方都早已厌倦了屈就现状吧。

今天的圣王领依旧陷于深沉的阴郁中。空有着严肃却少了光芒,打从心底的笑容在此处早已成为绝响。

◇                     ◇                     ◇

「——汝之血为民所流,汝之身为大义所用,向真我献上灵魂,片刻不忘祈祷,体现善之求道,汝能在此起誓吗。」

「我发誓。」

位于王城中心的祭仪场响起了严肃庄重的声音。

跪于圣王西里欧斯跟前的萨姆露可,诚挚地接下轻点于左肩上的剑,表情认真的难以与平时的她联想在一块。

她的右手与左脚被漆黑的金属色所覆盖。毫无疑问是义肢,不过这可是为她设计的特制品,所以大小上没有违和感,观感上的异样也被压抑在最低限度。从旁看来只像是豪气的甲冑包裹了手足。

不仅如此,性能上也一样有所提升。右膝与右拳贴于大理石制的地面,左膝则保持站立的跪拜姿势萨姆露可完美的做到了,不会令人感到一丝不自然。义肢末端的手指也已连接神经,她现在能自由的活动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圣王领的技术已然衰退,而这部分则是少数仍保持高水平的技法。在战斗中失去肉体的一部分早已习以为常,对于战力不足而不允许战士脱离战线的圣王领,发展这类技术是无可厚非的必然,不过对于萨姆露可倒是天大的好消息。义肢多半加入了战斗用的机能,即便不发动戒律也能保有一定程度的战力。

虽说圣王领中也存在只要负伤经过的时间不长,便能使四肢完美复原的强力回复加护,不过萨姆露可并不需要。

她在换上义肢后立即前往参与仪式,此刻我也列席其中。

「我等乃为了守护秩序,持有不屈精神的挑战者。立于凶恶的混沌跟前,不允许无能与懦弱。成为无力同胞们的剑与盾,知晓今后一切皆为胜利。这将作为崭新的戒律刻划汝身——」

列于西里欧斯大人两侧的是治理大陆各处的十二诸侯,接下来则是我等约五十名左右的战士并列于后。

各个诸侯毫无例外诞生于这颗星球上,过去都曾为雄霸一方的豪族。这代表他们未曾经历二十年前的败北,是在圣王领迁都于此之时“觉醒”的人们。

没有人将此视作问题。因为新人不仅是他们,列席于此的战士全员皆是如此。

当时残存下来的人,眼下只有西里欧斯大人一人在场。当时自父亲大人手上逃脱的人数约三十名左右,残喘至今的单手都能数出来。

西里欧斯大人、其妹、瓦胡•马纳、目前身处境外的的战士一名以及玛格萨里翁……。

因为诸多因素,使我无法从这五人身上读取记忆,因此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我与其他人相同,不过是有所耳闻的程度。我不是能以很懂似的表情去述说诸侯们可否信赖的那种身份(诸侯方の頼り甲斐がどうこうと訳知り颜で语れるような身份ではない)。【参照巴哈评论已修改】

能允许他们行为的西里欧斯大人,是相当实事求是的人。与在新天地从头开始重新建立体制相比,任命诸侯是相当合理,能够更快知悉环境的做法。而且义者的世界与权力斗争可谓无缘的关系,所以圣王领似乎从遥远的过去开始就维持着这样的政治形态。

即便会发生意见相左而对立的状况,但说到底也只是以普通合议的方式进行着。让某人中招以便自己出头这种“无信行为”是不义者擅长的,对我等来说合议已是最好的做法。

让领地内的民众能放心生活是诸侯的工作。

约束战士,指挥其与恶交战则是圣王的工作。

因此西里欧斯大人在身为王的同时,也给人相当强烈的军事责任者印象。虽说是持有权柄相当局限的君主,不过所有义者都盼望着能将不义者打倒,所以在立场上属于最上位者也是事实。

不仅如此,他也实实在在拥有着与之相应,能赢取他人敬畏的部份。

成为圣王的条件是能与星灵瓦胡•马纳心灵相通,再加上足以承担沉重戒律的觉悟与气量——这意味着体制不依赖世袭,是完全的实力主义。证据就是西里欧斯大人的年纪,轻的足以当诸侯的儿子了。

现在,御年四十八……作为王可以说是相当年轻,实际上诸侯中比西里欧斯大人年长的也占了多数。

不过,从外表上却无法见得。全身毫无累赘的紧绷身躯没有一丝衰老,足以让人看出其年少时的武勇,然而端正的脸庞却刻画了无数的皱纹,以及逐渐失去光彩的发色,都让人无法联想到西里欧斯大人是位四十后半的壮年男性。

但若要说给人枯萎凋零的印象那又有所不同。

自全身渗出的气魄与威严,眼眸中寄宿的意志之强烈,就连有着流氓气质的萨姆露可也不敢与西里欧斯大人四目相交。对于这样的人物,说他老去显然不太正确。

想必是与我们走过的时间在密度上有着不同。言语无法形容的劳苦与绝望,立于其上不断挑战历史的重量,浑然天成的创造了今日的王者。西里欧斯大人的双肩乘载义者所有的生命及未来,其身负的责任之重我等无从打量。

这说法或许相当不敬,但我不认为拥有正常神经的人能够担此大任。这是我深刻的感受,相信其他战士也有一样的想法。

西里欧斯大人或许多少也察觉到了,不过却不予理会。王必须孤高,作为自律的象征为众人所知。

又或者说是非孤高不可呢。因为失去的东西无论怎么说都太过庞大了,或许就是不想再失去更多才成就了他今天的样子。

「在此欢迎汝成为我等的一员。以神圣的瓦胡•马纳之翼,期待汝勇猛的表现——新一任的战士,萨姆露可啊。」

「谨遵御令」

总而言之,仪式到这里结束了。亲吻剑身的萨姆露可收到来自周围的掌声欢迎,成为了名符其实的战士。

她正对周围的反应感到困扰,此时与我的视线碰巧对上并露出苦笑,我也以相似的笑容给予以回应。恍然一见西里欧斯大人已往回走去,诸侯们也追随着那背影逐渐远去。

「……」

毕竟是位日夜操劳的人,所以倒也不会认为这样过于冷淡。不过在我回到圣王领的这几天中,又生出了一些疑问。

西里欧斯大人要如何处置玛格萨里翁呢。

他在蕾莉村里做的事前来迎接的战士也都看见了,我想瞒也瞒不住,所以也只能据实以报。

结果,西里欧斯大人也只是沉着地点了点头,并未表明如何处置玛格萨里翁,使得我等之间各式各样的意见互相交错。

首先『不允许伤害无关者』这点确实是可以解释的,蕾莉他们可以断定为当事者。玛格萨里翁的行动固然过于激进,却也遵守着最低限度的规则,所以也不至于毫无赞同。

不过到头来问题还是源自于他无视归还命令继续行动亦不为此做出任何解释,再加上连仪式也不参加,他的特立独行早已逾越了不敬,是背信的行为。若无视我个人的感情的话确实有杀鸡儆猴的必要。

因此现在,考虑采用的罚则有以下三种。

死罪——玛格萨里翁乃是造反者,诋毁善之尊严者必诛之。

放逐——考虑到至今为止的功绩不取其性命,剥夺其战士的资格及星灵加护后放逐荒野。

幽禁——无论如何玛格萨里翁都是贵重的战力,现在还不能失去他。

就个人而言自然是希望能保留从轻发落,然而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事主可是那个玛格萨里翁,根本不是会老实接受幽禁的人物。

他可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工作狂,对于屠戮恶徒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想必圣王也明白只要有人成为绊脚石,即使是同伴他也会毫不留情地露出敌意。这点对死罪和放逐也一样。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我再度看向西里欧斯大人的背影。虽说因为是作为臣子背着主君打量着违反忠义的想法,让我在意识同步上无法完全发挥,但即便不考虑这点他依旧是为令人难以捉摸的存在。若将玛格萨里翁的意识比作狂乱暴走的浊流的话,那么圣王就是钢铁的城寨。在印象上完全相反,唯有无法窥视其本质这点上是共通的。

就结果来说,二十年前败北的一切或许存在解答。西里欧斯大人和玛格萨里翁拥有后人们无法触及的记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和睦,但比起互相仇视又更像是某种共犯关系,所以将其特别对待——恐怕最终不追究责任的可能性相当高。

但是,这样的关系称得上正义吗?

如同冷战的氛围,与义者(我等)的生存方式丝毫不相衬。无论是好是坏,立于事件中心的两人正逐渐为周遭带来影响。

倘若未来圣王领一分为二的话我该如何是好呢。

光是想象,便令我头痛不已。

2

能将事情化繁为简来思考我觉得也是一种才能。

当然,若只是单纯的笨蛋倒也令人困扰,因此简明扼要的做出说明比想象中的更难(端的な解釈をしつつ的を射るのは存外に难しく),我相当不擅长这方面。【参照巴哈评论已修改】

而最糟的莫过于与大规模的意识同步,因为我的机能与任务是建立在理解之上的,对于他人的人格不能当成算式来理解,因此就需要比预想中更加深入地进行观察。

人因历史而伟大。由于尊重十人十色【各有千秋】的概念,使人总会想一探其背后的究竟,但那往往只是表面,对于最初就着眼此处的人来说恐怕是徒劳的行为吧。

我明白自己本性难改,但对于那类人总会不由得有些怨恨。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还真是可怕的老头呢。啊,不过没这种程度也当不了战士的头子吧。」

漫步在王城宽广的廊下,萨姆露可这样说着。虽然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遣词用字也欠缺礼数,不过语气中听不出揶揄的意思,反倒令人感受到近似于夸赞的情感。

「这该说是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敬意吗。总而言之也算是认同了西里欧斯大人的器度咯?」

「也不到那种程度。毕竟我也没搞懂国王陛下的性格,只有先前那种程度的交流也没办法对他人的格局说三道四。」

不过,萨姆露可看向我这边,用刚换上的义肢搔了搔鼻头,以轻松的态度继续说着。

「不过我也明白他是位辛苦人。把那种苦劳揽到自己身上的活我可做不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若上面有那种气概的话,下面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吧。至少不会产生那种换我做做看的想法。」

「支持的形式并非憧憬,而是敬畏。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总之就是很麻烦。」

今后大概会成为问题儿童的她正一副事不关己地说着,我不禁为此苦笑。

回头想想。我会对萨姆露可这类型的人抱有某种自卑感就是这个原因吧。

西里欧斯大人是位严厉的大人物,未曾与臣子分担过苦乐。因此得到了来自下位者的憧憬,但不是想成为他那种仰慕,而是作为一位孤高不落,与求道者同然的高洁,为众人所敬畏的那种王者。

依萨姆露可所言,谁都不想站在最麻烦的立场上。但无人居于大位又令人困扰,因此她对西里欧斯大人的评价,是建立在有人为自己背起麻烦事这点上做出的。这条理清晰的想法令人羡慕。

不过,种种一切还是令人担忧。现状来说这位大人无法取代,但他那凡事都有自己背负的性格会不会反倒成为痛处呢。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敬,但人都存在所谓的界限。从二十年前开始就行于满是荆棘道路上的西里欧斯大人,会不会早已濒临极限了呢。

例如说,那位唯一与自己共有过去的异端儿,会不会正在使王的存在方式发生龟裂……这样的。

「那么您怎么想呢?关于玛格萨里翁今后的处置。」

我战战兢兢地向她询问,得到的是一脸露骨的厌恶。虽然先前的事在我们心中仍难以接受,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听听她的意见。

由我来看既复杂而敏感的问题,萨姆露可那自成一套的逻辑会如何解释呢。

「嘛……表面上我想不会追究吧。罪啊罚啊这种东西对那个混蛋才不管用。不如说只会徒增一堆麻烦。」

我也同意后半部分。乖乖入监服刑的玛格萨里翁,老实说我没办法想象,循规蹈矩的方式只会使状况愈发难以收拾。

因此我的思维止步于该如何处置,不过萨姆露可似乎看向了更远的前方。

「表面上,是这样说的,那么背地里呢?」

「也谈不上背地里。搞的太复杂,会多出一堆无法理解国王陛下意图的家伙吧。所以说处理的太复杂也不好。迂回又充满阴谋的话那些认真的小可爱反而会担心呢。」

「您在暗示我什么吗?」

「谁知道呢。总之重要的是包括玛格萨里翁在内,能让全员都接受。非得是双赢才行。所以答案只剩下一种了。」

一脸无趣的样子,萨姆露可平淡的继续说下去。

「把他扔进激战地区——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解决了。玛格萨里翁也期望如此吧,结果对哪边来说都不坏。无论是讨厌他的家伙,不这么想的家伙都是……我想的没错吧,葵茵。」

「确实如此……」

也就是并非使其服从,而是饲养——想要活用无忠义礼仪可言的凶剑,给予名为战场的饵料诱导其行动是最适切的作法。这么一说,一直以来似乎也有这样的倾向。

这意味着今后他恐怕会遭遇更加严峻的局势。投入残酷的战线既可给批判者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也能让他以其武勇博取信任。

要问原因的话,西里欧斯大人眼下不可能让玛格萨里翁毫无意义的被击溃。正因为他有拿出成果的可能性才有可能如此下令,虽然可能还需要多少调整些细节,但若如此会是相当公正的裁量。

萨姆露可的预期想必相当正确,一切如她所言的话我想所有人都能接受吧。

不过,要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还有一个。那就是西里欧斯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那么您怎么看呢?王对于玛格萨里翁的看法倾向哪边?」

「想不想弄死他之类的吗?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连这个都猜的到吧。话说你是希望他生存那边的吧?」

「姑且是……那萨姆露可则是另一边吧?」

「不是喔」

对于疑问,她立刻给出了令人意外的答案,摇了摇头。

「这么简单让他死,可算不上帮那个小家伙报仇。那家伙得苟活到最后一刻,然后跟我做个了断,我之前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呢。十分抱歉。」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意志,这条线萨姆露可绝不会退让。一如她往常的率直,从优点来说是有一颗侠义的心灵,但也多少让我不安。

一切都结束后,那也就是恶被消灭殆尽的世界。彼方存在的应当是约定好的和平,但却必须以与玛格萨里翁一战作为收尾,说来不是相当矛盾吗。

就像清扫垃圾的最后将最脏的那部分清理完后,又再度被沾染脏污。为了拭干血渍而沐浴于血泊,根本没完没了。

自义者中独树一帜的玛格萨里翁,由其行为诞生而来的扭曲,宛如恶喰食恶的连锁……这样真的好吗,我如此思考着。

「你想说的我明白,葵茵。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奇怪。但是啊——」

喀拉一声,萨姆露可突然搭住我的肩膀,用战斗用义手的重量把我拉过去,然后微微一笑。

「剩下的麻烦事全交给国王陛下不就好了吗,那个老伯也是这么打算的吧,我们就在下面好好工作就行。一切依从于真我的命令——对吧?」

「……您这人真是」

背面的背面结果还是表面。我无论花多少时间思考,现在萨姆露可也只会给我同样的答案,所以只是浪费时间。

那么至少,保持积极的向前的样子才是战士应有的姿态。与生俱来的性格或许难以改变,但只想些灰暗的东西也成不了事,更收集不了奇迹。

「说的也是呢。那么就让我稍微卸下担子吧。」

「喔—,那么我就向你许愿(命令)。自从来到圣王领,都只在兵营和工房往返,稍微带我在周遭逛逛吧。」

「了解。那么首先,由这能看到的雕像被称作阿梅沙·斯彭塔(Aməša Spənta[1])式,那带有一丝忧郁的基调可说是艺术的新主流而为众人所追捧,阿姆达利亚侯爵、图朗大人更是——」

「这种的怎样都好啦!我说你啊,是特地惹我生气吗。」

「真失礼。我可是认真的回应请求。」

我的头被戳了一下,不满的说着。而萨姆露可也选择应战,喧闹的声音在城中回荡,感觉并不坏。

不过,这样总归是不合时宜的举动。

而后我重新开始带路,不过萨姆露可似乎提不起兴致。

这也没办法。虽说是位处圣王领中心的王城,然而比起说是精致的宫殿,更不如说是硬派的前线城寨,与华美或豪奢的氛围扯不上边。

娱乐项目自不必说,全部没有,对于萨姆露可来说想必相当无趣。由我来看的话,这没有一丝累赘的厚重城寨能让人从中感受到机能上的美感,我很羡慕装饰和收集来的家具,(不过)我也不觉得她能理解这样的品味。

所以到最后,变成单纯只是告知各个区块位置的带路。就算撇开以西里欧斯大人为首的大人物专用划区这类我等无法进入的场所,这座城寨依旧宽广,若一间一间仔细探索的话恐怕得花上数日。

为了避免这种状况,我希望她能提出更具体的要求。这样的话我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规划出方针,但是……

「吶,没有更有趣的地方了吗?」

毕竟对手是这位,这让我相当困扰。对于有趣基准差之千里的对方,我该如何满足要求呢。即使读取意识也没用,能满足她要求的斗技场、赛马场或赌博相关的事物,这里可完全无法响应她的期待,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索性直接把她带到厨房放置好了。不对,这个选项太危险了。万一萨姆露可对王的晚餐出手的话,不就成了我的错吗。

这里应该要稍微切换一下思考。既然没有能让她找到乐子的东西,那么只要从别的方向去激发出她的兴趣就好。……像是,未知的情报这类的。

「我明白了。我有个想法。」

「喔?很有自信嘛。可不要让我失望喔—」

她用手肘顶了我一下,要我快点带路,但很可惜,这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些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可以说是强迫她学习。

不过只要是战士就一定会对此深感兴趣,也有必须好好了解的必要,所以谈不上说谎。因此我也没半点罪恶感。

「那么出发吧,请往这边。」

我催促正点着头,心情大好的萨姆露可边向那个场所前进。

「呜哇,这是哪边。根本一片漆黑嘛。」

「请安静点,会有回音的。然后要灯光的话就在那边。」

或许她看不到我指的方向,但无论如何,前方的火炬正摇曳着淡淡的青色光彩。萨姆露可似乎也注意到了,从旁传来惊讶的声音。

「那是……难不成那边是房间的中心吗?如果是的话那还真大啊,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马上就能知道了。赶快跟上来吧。没问题的,地上什么也没有,所以不会被绊倒。」

离边走边说的我稍微拉拉开了距离,但仍能感受到萨姆露可的气息。两人的脚步声在漆黑中传来回响,形成奇妙的旋律。

离目标的青色光点仍有一段距离,完全没有在前进的感觉。正如萨姆露可所说,这个空间相当广阔。单以一间房间的大小来说,圣王领的任何房间都难以望其项背。

理由马上揭晓。并非毫无理由占用广大的空间,倒不如说是紧凑的合并于一处。

「萨姆露可,我等战士与魔将有着共同的目的对吧。」

「嗯?那不是当然的吗。就是将敌方的中心击溃。」

「正解。对他们来说是圣王领,我等则是七人的魔王。」

因为还需要走一段距离,所以多少还有点对话的空档。

当然也不是浪费时间的闲聊。在认真讲习前,多少有些必须知道的。

「然而真我所宣告的,是非在短时间将敌人扫荡不可。从过去来看,一年以上的空窗便会使后继者诞生,或者说是觉醒。」

「圣王领也在这二十年间成功起死回生了呢。」

「仍远远不及全盛期就是了。总之半吊子的做法只会造就猫捉老鼠游戏的状况,这对两边来说都一样。像这二十年间魔王也同样经过交替了。」

「是这样的啊」

在黑暗中我点了点头。魔王的交替的戏码萨姆露可自然无从得知。毕竟我也是在三年前才在此处被告知的,当时真是吃了一惊。

我等出世之前的决战应该是由善的惨败收场,但从大局来看也给了对方迎头痛击。因为——

「在历史上,由战士之手讨伐魔王的例子仅仅三件。而且全部都是在二十年前,由一位勇者所成就的。」

「———」

背后的萨姆露可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她并未直面过如父亲大人这般的威胁,但从过去与众多不义者交战的经验也能多少想象魔王有多强大。

过去将其中三人,还是出自一人之手。这对我等战士是何等振奋人心的故事,可谓是奇迹的英雄谭。

「他名为瓦尔赫兰——西里欧斯大人的盟友,也是玛格萨里翁的哥哥。」

「真的假的……」

感叹、佩服以及悲叹交杂于一处的意识。想必她也察觉到了。

玛格萨里翁抱持的憎恶与愤怒,究竟自何处而来。

作为希望的象征屹立于我等前方的勇者,如今又怎么了呢。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吧。」

「是的。他在……与父亲大人的战斗中,败退身亡了。」

葵茵是魔王的女儿。没有人苛责这项事实。但想到瓦尔赫兰大人时,我的胸口便如车轮轧过一般。

父亲大人将他抹杀,夺走了西里欧斯大人的笑容、让玛格萨里翁成了现在这样

我也不敢有为此偿债这般厚颜无耻的想法,但也不能装作浑然不知。

「葵茵,你没事吧。」

「嗯……十分抱歉。多少有些感伤了,那么由这里切换到正题吧。」

终于抵达了房间的中央。那青色的光芒是自台座中央约是人头大小的球体所发出的。

在满溢寂静与黑暗的空间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缓慢回转的模样既精致又有几分神秘。表面受陆地与海洋所覆盖,此时此刻正流动着的气象信息也一目了然。这究竟代表些什么想必相当清楚。

「这就是圣王领,我等所处的行星。看清楚了。」

督促完,我轻轻将球体捧起。此时光芒向四周扩散,抹去黑暗的壮观绘图跃然眼前。

「这是……」

在圆顶状的空间中硬射出如曼陀罗般的花纹。每个闪烁的光点都是星辰,显现出森罗万象的阿赖耶识。

这是宇宙的缩图。将一切与圣王领的位置与距离以极高精度表示的天象仪——。

这是藉由星灵瓦胡•马纳所拥有能够看透那由他距离的千里眼所构成,能够观测宇宙局势的装置,虽然也称不上是完全的天象仪,但至少我等的敌人绝对逃不过法眼。

「这是……文字吗,是要我看这个吧?一、二、三……七个。」

映照出的星辰中,有七道肉眼可见散发妖异的光芒。旁边浮现的字符串宣告着那令人忌讳的恶之真身。

「这便是目前魔王们的所在地。详细正如同上面所述。我来复诵吧,还请牢牢记住。」

首先我指向了最为醒目的黄金色光芒,说道。

「绝灭星团 萨尔瓦(Saurva[2])——序列第一位的魔王,赫瓦雷纳。」

我的父亲身负勇者之仇,圣王领头号大敌的破灭工房。

感觉到身旁的萨姆露可正将那名字刻划于胸,我继续移动手指。指向余下的六人,并宣告各自的所在地。

「特异点 安哥拉•曼纽 (Angra Mainyu [3])——序列第二位的魔王,娜妲蕾(ナダレ)。

暴穷飞蝗 艾什玛(Aesma[4])——序列第三位的魔王,巴赫拉万(バフラヴァーン)。

流血庭园 巴里伽(Baliga[5])——序列第四位的魔王,芙蕾德莉卡(フレデリカ)。

空葬圈 德鲁杰•纳苏(Druj Nasu[6])——序列第五的魔王,玛什雅娜(マシュヤーナ)。

龙骸星 扎哈克(Zahhāk[7])——序列第七的魔王,凯霍斯鲁(カイホスルー)。

真王领 贾希(Jahi[8])——序列第七的魔王,阿卡•玛纳(アカ・マナフ[9])」

七个无一例外,都在与圣王领极为遥远的位置。以光速也需要数千、数万年的时间,不过这意义也不大。

就像我等能运用星灵加护的瞬间移动,想必魔王们也能在某些条件下做到同样的事情。其中特别需要警戒的就是父亲大人的作品,现下似乎尚未有敌人感知到我等方位,但也并非是能够安心的状况。

「这段期间,新加入的是第四、第五、第七。他们便是填补瓦尔赫兰所削减的空缺之人……相当令人气愤的存在呢。」

「这些序列是以什么为基准?可以认为是因为那些家伙很强吧?」

「顶多只能说是圣王领所推断的危险度,倒也不一定是上位的就越强。或许魔王之间也有自己的序列也不一定。」

说的直白点就是危害的程度,屠杀越多的义者就越高位。为了让萨姆露可理解其中含义,我稍作停顿后再接着说道。

「不过,一位、二位、三位认为他们有格局上的差异也没有问题。他们各个身负以一己之力毁灭复数行星的罪孽,君临魔王大位的时间早已超过千年。」

「千年!?骗人的吧,那是要怎样才能活这么久啊?」

对于萨姆露可的提问,我指向自己的胸口。早已预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了,那么回答自然早已拟好。

「以我来说就是非人的存在。所以寿命的概念也是天差地别,单以耐久年限来说能有极高的机率维持长久吧。」

「所以那些家伙也是,因为不是人类才能活这么久的啰?」

「恐怕是,但也不能一概而论。」

以父亲大人来说,种族上的差异使他比人类更强健。不过那也仅止于物理上的强度,不适用于精神层面上。

暴露在无止尽的时间压力下,我还能作为葵茵保有自我吗?已被磨损殆尽的心灵能够支撑身体吗?

要克服这些,(那所)需要的我想是更加形而上学,被称之为灵魂强度的东西。

一言以蔽之,得以精神力来超越物理法则。

「重要的是意志的有无。强大的意志甚至能够压过法则。」

「精神论啊。就这样,跟说有气势就没问题的说法没两样唉。」

「即使是气势也不能看轻呢。像您这样的人就是。」

或许是觉得自己被糊弄了,萨姆露可一脸不悦,但也没打算多说什么。而且刚刚的说法都是出自西里欧斯大人所提出,我想理论的可信度不低。

高位的魔王以强韧的意志力维持自己的存在。与之相对我等虽无法长久留存于世,却也不意味着意志会劣于他们。

超越作为生物的法则,贪图着悠久生命乃是扰乱秩序的不义。正因如此,告诉他们在剎那中散发的光芒有多么耀眼,是我等尊崇宿命的义者当行之事。

或许就是作风的不同吧。我等的意志,并不仅限于寿命或纯粹的力量。

集结被称之为仁与爱的祈愿所唤起的奇迹。

「因此,严禁丧气话。虽然只是相当抽象的说法,但还请谨记在心。」

「这还用的着说吗。话说回来,那些家伙有弱点吗?」

「非常可惜……不过,单论性质的话已经分析完毕了。现在正要说起。父亲大人的话已经提过了,这边就先省略吧。」

我指向第二位魔王的居所。然而那位置却与方才所标出的有所不同,而且在下一个瞬间又转移至别处,目不暇接的来回奔走,不驻留于任何一处。

宛如是在名为宇宙的弹珠台上弹射,那不断来回,重复着随机出现和消失的身姿,仅仅是传达了其异质性。

所以才是特异点。常识之外,栖息于与我们相异法则之下的生物。

「如您所见,娜妲蕾的领域以非常识的轨迹行动,所以捕捉是相当困难的。有一说是魔王们会不定期的在她的周遭集结,不过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世界我等无从知晓。」

「喔,那么可以说是魔王(笨蛋)们的根据地啰。……等等,原来娜妲蕾是女的吗!?」

「顶多只能说肉眼所见是如此而已,据记录所示有着年轻女性的身姿。不过实际上却是最古的魔王——在圣王领的历史萌芽之时便已被冠上绝对恶的名号,究竟存活了多长的时间没有人知道。」

「比你父亲还上年纪的老东西啊。这种家伙居然只排第两位?」

「娜妲蕾的活动存在周期,而这数百年来没有一点动静。因此才被降格了,不过认为她变弱这样乐观的想法可要不得。」

不管怎么,明明沉寂许久,却能维持在序列第二的危险度。这意味着其肆虐时是何等剧烈,而这份纪录也留存至今。

正如其名,娜妲蕾能使世界“崩坏”。令人不愿面对,不过她或许是与父亲大人同等,又或者是在那之上的怪物也不一定。

「那第三位又如何?照刚刚的话说,这边就是难搞家伙的分界线吧。」

「巴赫拉万与娜妲蕾和父亲大人在性质上又有些不同。该怎么说呢……并非破坏者而是战斗者。」

魔王的第一位与第二位称得上是某种天灾。换言之就是粗鲁地将周遭一切破坏的存在。以父亲大人为例,噬星之星这般如此荒唐的存在,乃是因为拥有与人相异的观点和度量。

但巴赫拉万不同。他的观点与人相仿,尽管如此,造就的结果与父亲大人他们并无不同。

「我们已经弄清楚第三位魔王所拥有的戒律了。“无论遇到谁,都非得尽全力战斗不可”——」

「哈……?」

如此简洁明快,反倒让萨姆露可困惑了。耳闻孩童玩笑般的感觉,不如说就是这点能让人感受到是何等可怕的敌人。

「与对手是否拥有战意或战力无关。不分男女老幼,就算是动植物亦或是虫子,义者•不义者在巴赫拉万的眼中没有差别。条件只有一个,与其相会,认识彼此。」

「在那个瞬间就会敲响钟声吗。不过,他这样做的话你……」

「只会被他通杀殆尽吧。持续这种行为的正是第三位的魔王。」

无论何人,无关大小,无一例外皆正面相搏,直视他人的目光,听取其遗言,沐浴鲜血的杀戮。而且不论何时都是全力以赴。

因此他的所到之处什么都不会留下,将星灵粉碎,诞下空余死亡的大地后,又前往其他星球重复同样的行为。

重要的只有将一切击溃,虽然以父亲大人来说只要一次便能处理完,而巴赫拉万却需要多花点时间,但也无法断言其中有优劣之分。要问原因的话,那就是巴赫拉万早已被趋近于狂气领域的战意所凭依。

凡是行于武道之人,无论是谁都胸怀“最强”这般概念。该如何断绝一切议论,手握这份称号呢……答案众人皆知,正因如此他才将有如恶质玩笑般的方法加以实践。

与此世间的一切相搏、击倒。残存至最后之人乃是最强。

「无论是战斗的次数或质量,能够累积到巴赫拉万这般程度的人我想一个都没有。事实上,自他诞生后,魔王交替有九成都是因他所起。」

「换句话说他也要与你的父亲和娜妲蕾一战啰。不过现在全员都还活着,是还没分出胜负吗?」

「恐怕是……现在也还在持续中吧。这部分的详情尚未查明,说到底也只是推测罢了。」

「疯狗一条嘛。简直就是转坠之后的玛格萨里翁。」

对于萨姆露可的咒骂我无言以对,心里也同意这般看法。那两人,确实多少有些相似。

诸如敌我概念淡薄以及一个人冲锋陷阵的生存方式。

前进的方向只能让人联想到杀戮的荒野这部分更是如此。

「以上便是被推定为破格的三人。说是这么说,但其他四人也并非省油的灯。」

如果讲课时间太长的话我怕萨姆露可的集中力难以维持,所以剩下的部分就简明扼要的说完。

「第四位魔王,布蕾德莉卡是杀人鬼。因此对人类以外的事物不怎么感兴趣,然而即便年少也获得了序列这点正好表明了其威胁性。不仅如此,她更拥有相当强力且恶名昭彰的部下。

年少这点第五位魔王玛修雅娜也一样。瓦尔赫兰大人死后,她所在的星球上不分善恶,诞生出大量的觉醒者,听说当时更成了最大的激战区。能从那养蛊般的争斗中脱颖而出的人,想必不是简单的角色。

与此相较,第六位魔王凯霍斯鲁的方向性多少与其他人不同。一言以蔽就是位暴君,榨取民众的存在,但因为不常杀生的关系而得到危险度较低的评价。不过仍然邪恶,从能够长守地位这点来看也拥有相应的实力吧。

最后是第七位魔王,不过……」

「是那个吧。我从刚刚开始就很在意了。」

萨姆露可所指的方向,是天象仪的中天。从代表圣王领的球体看去,恰巧是正上方的位置。

「真王领,是这么说的吧。这名字还真令人不愉快。而且怎么只有这个微妙的笼统呢?」

我了解她的不满与疑惑。我第一次来到这时也抱有相同的心情。

然而经过三年,仍然只能原封不动的给出与当时相同的答案。

「不清楚。第七位魔王,什么事都没有做。」

「但确实存在吧?」

「会被星灵所侦测到,我想这点不会有错才是……」

我也无法把话说死。正如萨姆露可所说,有关最后一位魔王的情报既笼统又不确实,宛如幽灵或幻象。

无人目睹其身姿,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这项事实,我等该如何理解才好呢。

该是为无人被害而感到喜悦,还是为无法获得象样的情报而感到羞耻。

仅仅是令人不快,挑起不详的氛围。受未知的黑暗所包覆之人。

那正是第七位魔王,恶意之翼(阿卡•玛纳)。

「嘛……搞不清楚也没办法。OK。姑且是把全员都寄到脑子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该传达的情报就到此为止了。」

「是吗。那么我有个问题,不过有点像质问就是了。」

「是什么呢?」

我催促道,但萨姆露可只是眉头深锁地抬头望着天象仪。

「以你的父亲为首,我也明白敌人强的夸张。所以圣王领基本上都将撤退作为方针,这点我也不好说三道四。」

出乎我意料的冷静发言,不过仔细想想她或许正是这样的人。

萨姆露可胸怀侠义之心。她深刻的认识到这场战斗并不只属于我等战士,而是事关所有义者的命运,即使对逃跑抱有不满,也绝不能打赢不了的仗。

即使是粗枝大叶又直肠子的性格,也绝不代表她是位毫无责任感的人。

「但是,这究竟要待到何时?什么契机才会成为反击的狼烟呢?单单只是防守不会有未来的。只会每况愈下被逐步击溃而已。」

「确实,您说的我也明白。」

再怎么说都是为胜利而做的忍耐。在雌伏的前提下,本来就该把握好胜利所需具备的条件。

「首先是数量。再来是瓦尔赫兰大人的后继者。至少也得取回全盛时期的力量才行。」

「不过二十年前还是输掉了吧。」

「是啊……所以+α【plus alpha,加上什么】是必须的。具体来说,能当作王牌的是拾获而来的父亲大人的作品。」

「———」

看着萨姆露可一脸呆然的表情,让我心情也不太愉快。似乎是让他吃了一惊,不过也没办法。

实际上确实也只能依靠他人,听天由命。父亲大人无关他人的将作品(孩子)挥洒至各处,即便结果是掐住自己的脖子也不会在意。

所以这道理行得通。要讨灭魔王就用魔王之力。要使无敌的破灭工房走向毁灭,其落下的孩子们担当此任再相应不过了。

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等待究极的魔剑诞生,使其成就神剑。

无可置否,这就是现在的方针,即使被骂不知羞耻我等也无言以对。

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嘛,那不是几乎都达成了吗」

「是……?」

一脸愕然的说,反倒让我也愣住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

「是这样没错吧。不已经有你了吗」

「不对,请稍等一下。」

被指出这样理所当然的事也令我为难。我确实是父亲大人的孩子,也接受了打倒他的指令,并为此行动。

这点我不否定也不谦让,但要实现的那个现实尚在遥远的未来,我还远远称不上起死回生的一招。

「而且,目前也还找不着顶替瓦尔赫兰大人的人不是吗?」

「那不是有我在吗?放心啦,我会好好运用你的。」

「诶……」

和萨姆露可的聊天就到这里结束,之后无论我说什么都被一笑置之。

这该怎么办呢。

现在的她令我相当害怕。

[1]アムシャスプンタ:Aməša Spənta,不死的圣者,善神的形象代表。

搬运者注:国内多称其波斯译名阿姆沙斯潘丹,七大天神统称,也有说法是不含阿胡拉·马兹达。

[2]サウルヴァ: Saurva(Sawar/Sarvar),司掌无序的恶魔。

搬运者注:这个名字的出处恐怕是《Vendidad(万迪达德)》,《the Greater Bundahishn(班达希申)》将之发扬,详细列出恶魔名称的典籍为《the Epistles of Zadspram》和《the Greater Bundahishn》。其中的恶魔分别是阿科曼(与第一大天神巴赫曼为敌者),因陀罗(与第二大天神奥尔迪贝赫什特为敌者,原型因陀罗),萨尔瓦(与第三大天神沙赫里瓦尔为敌者,原型楼陀罗),Nanghait(与第四大天神斯彭塔·阿尔迈蒂为敌者,原型那沙提耶/那沙迭),Tauriz/Tawrich(与第五大天神霍尔达德为敌者),Zariz/Zarich(与第六大天神阿梅雷塔特为敌者)【Akomand, Andar, Saurva, Nàonghaithi, Tauru et Zairicha】,(与相对应天神为敌者)分别对应阿维斯塔原典的阿卡马纳、德鲁杰、阿埃什玛、塔鲁马特、图里兹、阿斯托维扎图。值得一提的是,在后来的典籍中,其部分名称(字母)与原版阿维斯塔(包括波斯语和巴列维语)有出入。万迪达德和班达希申都是经过后来人删改的,阿维斯塔原本已不全。我不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会代表无序,在英文wiki中Saurva代表着压迫,与艾什玛暴虐相对应吧。

[3]アンラマンユ: Angra Mainyu,型月世界里也很有名的那位,邪魔之主,统御六大恶魔。

搬运者注:恶之本源,与阿胡拉·马兹达为敌,也有着阿赫里曼,阿里曼的名字(原典)。

[4]アエーシュマ:Aesma,艾什玛,司掌暴行的恶魔,被控制者会酗酒并做出凶暴的行为。

搬运者注:也称阿埃什马、哈什姆,与第三大天神沙赫里瓦尔(赫沙特拉·瓦伊里亚)为敌者。

[5]バリガ: Baliga,普通的中亚姓氏,跟之后的故事有关,算是有点玄机(?

搬运者注:在玛格萨里翁那篇有说,直接拉到最底往上翻(避免剧透)。

[6]ドゥルジナス: DrujNasu,将不义与虚伪神格化的存在,Nasu有尸体的意思。

搬运者注:同上

[7]ザッハーク: Zahhāk,传说中的邪恶国王,因恶灵而双肩生蛇,每天需要喂食两个人脑,而后贾姆西德的公主用羊脑代替,并放走被选中的牺牲者,这些人据说是库德族的祖先。最后扎哈克被法里东击败,囚禁于山洞,结束了他千年的统治。

[8]ジャヒ: Jahi,拜火教的女恶魔,安哥拉曼纽的爱人兼母亲。

搬运者注:贾赫,也叫贾希,淫妇之首,勾引男人,蛊惑阿赫里曼向光明世界发起进攻。有两种说法,分别是阿赫里曼的女儿或者妻子,母亲的说法还真没见过。

[9]アカマナフ: Akōman象征恶意的恶魔。

搬运者注:与第一大天神巴赫曼(瓦胡马纳)为敌者。邪恶、愚昧恶魔。另外按照片假名应是阿维斯塔语Akamana

其实上上周就翻完个八成了,后面懒癌发作就咕了 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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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中间那位爱称菲尔,下一章登场,男的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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